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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愚不可及！”
就在林跃把舌头齐根咬断之际，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呵斥。
“有人！终于有人了！”他心头一喜，以为自己选择的方法奏效，终于解开了此地玄机。
强忍着钻心剧痛，望向传来声音的地方，但仍是白茫茫一片，什么也看不见。
就在这时，对方再次出声，这回句子比较长，他听清了是个男声，好像还挺耳熟。
“本源领悟啊，寰宇多少生灵穷尽一生也无法得此机缘，你竟想要自尽？”
或许是怎么也晕不了，导致身体已经逐渐适应疼痛，又或许是这句话激起了他内心好奇，暂时忘记了疼痛。
反正林跃突然缓过气来，准备问出心中疑惑，但苦于没了舌头，只能含糊不清道：“呜呜嗯嗯？嗯呜嗯呜嗯呜呜？嗯嗯呜呜？”
翻译过来就是：“这是哪里？什么是本源领悟？你又是谁？”
等了一年，终于等到有人能够交流，他迫不及待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神奇的是，对方好像真能听懂他的鸟语……
“现在的你实力太过低微，不该碰触这个领域，不过念在你我有缘，我就稍微透露一点。”
这声音怎么越听越耳熟？林跃皱眉苦思半响，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……
如果此处有旁人在，瞬间就能听出这是林跃自己的声音，可他为什么反应不过来呢？
其实这很正常，自己听自己的声音，和别人听自己的声音，那是有很大不同的……
“宇宙诞生之前，虚无中有一奇石，当中蕴含万物规律，世间本源。”
对方开始说正题，林跃立刻屏除心中异样，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，导致自己永远被困在这里。
“后来奇石怦然炸裂，化作无穷物质与无尽规则，也就形成了所谓的宇宙。”
“物质与规则的集合，便为无数本源，是支撑宇宙正常运转必不可少的存在。”
“而本源是可以被世间生灵所领悟、运用的，并且只有领悟了本源的生灵，才算真正超脱万物，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。”
“对了，你们修行者所说的大自在境界，便是领悟本源后的一种层次，可惜这颗星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踏入这一步的生灵了。”
“所以说你在如此弱小的境界，就得到了领悟本源这般天大机缘，竟然还不懂得珍惜，是不是蠢得无可救药？”
林跃艰难的消化掉听见的内容，骤然惊醒，这岂不是说自己只要领悟了这什么本源，立马可以提升到大自在境界？！
若真是如此，什么堕神族，什么血神宗，哪里还有丝毫威胁？自己抬手间就能消灭的一干二净！
然而理想很丰满，现实很骨感，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，直接将他心中美妙的幻象打碎。
“虽然领悟本源对你现在的实力会有所提升，但不会太大，因为这并不是你稳扎稳打得来的感悟，说白了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。”
那有屁用？林跃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，满腔热情跌落谷底。
对方又补充道：“除此之外，将来等你迈入大自在境界之时，将会水到渠成，不会遇到丝毫瓶颈。”
好吧，这勉强算是个小小的安慰，不过他还是高兴不起来。
大自在境界？自己连先天都不是，鬼知道何年何月才会修到通神大圆满，从而迈入大自在？
对方可不管他在想些什么，自顾自继续说道……
“所有本源都蕴含无尽威能，但同样，也分三六九等，有强有弱，各中差距如云泥之别。”
“水、火、风、雷等自然界常见现象，可称为基础本源，也就是最弱的本源。”
“领悟此类本源的生灵，在低级文明内足可称神，但若放在苍茫宇宙中，便如过江之鲫，不值一提。”
“基础本源之上，则有重力、精神、光明、黑暗等高阶本源，这些已经算是万千生灵梦寐以求的本源，哪怕领悟些许皮毛，也足以站上万物金字塔顶端，有资格探寻生命的终极意义。”
“领悟高阶本源的生灵虽属凤毛麟角，但自宇宙诞生数百亿年来，仍积累了不少，所以也不算何等了不起的存在。”
“最强大的本源，当属空间、时间、生命、死亡这类构建宇宙核心的本源，也就是顶级本源。”
“极少数领悟了顶级本源的生灵，都是些足以吞天灭地，改变宇宙进程的家伙，他们才是整片宇宙最强大的存在，哪怕宇宙终有一日会寿终正寝，他们也可不受影响，永垂不朽。”
话音至此落下，林跃感觉像在听天书，这人自顾自说了半天，也没告诉自己该怎么办……
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本源，和我有半毛钱关系么？
“这是本源领悟之地，当然只有领悟本源，才能脱离此地。”
最终，对方道出了最关键的一点。
好吧，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，你倒是告诉我怎么领悟本源啊！
林跃就要抓狂，突然感觉嘴里痒痒的，好像有什么东西长了出来……
“断舌重生？哎……看来想自杀是没门了。”
终于又能正常说话，他马上开口询问道：“告诉我，该怎么做才能领悟本源？”
现在他也懒得追究对方身份了，只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，要是死了就赶紧去投胎，要是还活着那自然最好。
总之他要赶紧结束这漫长的煎熬！
“你的本源，只能靠你自己摸索，言尽于此，好自为之……”
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，无论他再怎么询问，对方也没有了任何回应。
事已至此，林跃只好收敛心神，开始回忆整理之前听到的内容。
“奇石……宇宙……本源……”
“基础本源，水、火、风、雷……相信金、木、土这些应该也属于此类，平日都经常见到，应是最容易领悟的本源。”
越容易领悟，就能越快脱困，此时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。
“至于高阶本源……光明、黑暗、精神、重力什么的，听着挺玄乎，倒也不难理解。”
虽是如此，但领悟起来必然不易。
还有顶级本源，时间、空间、生命、死亡……这些名词一听就特别高大上，但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天才。
就对方刚才所说，整片宇宙中，也没几个人能够领悟顶级本源，而自己在这颗小小的地球上，都算不得资质顶尖之人。
所以他直接放弃，准备在前两者当中做出选择。
“还是先试试高阶本源吧。”
经过一番深思熟虑，他最终还是放弃前者，虽然容易领悟，但对实力的提升肯定不如后者。
“不管死没死，实力强些总是没错的。”
思及此处，他开始观察四周，既是什么本源领悟之地，肯定不简单，只是自己一直没发现各中奥妙。
“黑色……和白色……”
难道是黑暗和光明的意思？
这是最简单直白的理解，不过细细一想，又有些不对。
如果真是光明，自己不会什么也看不见，相反，如果是黑暗，自己也不会看见这白茫茫的一片。
很矛盾的说法，但事实的确如此。
推翻第一种假设，他继续思考，自己有没有错过什么关键点。
“黑和白，不应该只代表光明和黑暗，或许……”
再想简单一些，如果只是单纯当做颜色来看，那么黑白混合，是为灰，灰色，代表死寂，自己又刚好死亡……
难道是死亡本源？顶级本源？！
幸福来得太突然，他欢天喜地开始迎接天上掉下的馅饼，立刻闭目感悟……感悟……
感悟什么？他一愣，完全没有头绪。
用屁股想也知道，肯定不是脑子里默念：“死亡……死亡……死亡……”
然后死亡本源就主动找上门给你领悟，想得倒美……
“哎……看来还是不对啊。”
他自嘲般摇摇头，又推翻这第二种可能，继续冥思苦想。
“黑白……黑白……”
想着想着，他脑中缓缓浮现出一幅图，那是很经典的黑白双色阴阳鱼图，太极！
可是太极……这就太玄妙了，并且这是地球人创造的理论，和宇宙本源八竿子打不着啊。
他脑海中极力回想从前读过的各种典籍……
太极初见于《庄子》：“大道，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；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；先天地而不为久；长于上古而不为老。”
后见于《易传》：“易有太极，是生两仪。两仪生四象，四象生八卦。”
主要是阐明宇宙从无极而太极，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。
其中太极，就是天地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。
这是古典哲学，怎么也没法和宇宙本源联系起来，如果太极也是本源之一，那么它的层次绝对在时间、空间等顶级本源之上。
因为根据之前的理论，整个宇宙都是它生出来的……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林跃马上否决了这第三种猜测，暗道自己越想越夸张，哪有这么好的事儿……
可接下来他想破脑袋，也再想不出第四种可能。
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
他决定暂缓推测，先继续在四周摸索，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