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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
凌元忠闻言色变，吞吞吐吐，好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“怎么磕巴了，说不上话来了？你当然不敢应下这个誓言。
你在宗门内的外号可是嗜血饿狼，是出了名的残暴。
据我所知，这一个月内死，在你手下的外门弟子就不下三人了吧？
还真是讽刺，你竟然还有脸，在这同我说什么一命抵一命。
若真这么做，你的命够几次赔偿？！”
“大长老，你们不是今日要朝，我要个说法么？那好，我今日代表一众外门弟子，也要朝诸位好好要个说法，似凌元忠这种行径，又该如何处置？！”
洪闻冷哼反问，言辞如刀。
每多说一句，那凌元忠的面色便白一分。
最后明显已经被洪闻问得失了心智，彻底慌神，大叫出声道，
“那能一样吗？你杀的可是汤云龙，汤长老！我不过随意虐杀几个外门的废物而已，算什么大事？”
“哦？在你眼中，就只有前戒律堂长老，汤云龙的命值钱，外门弟子的命就不值钱了嘛？
真有意思，那我倒要问问了，这究竟是你一个人的看法，还是大长老，你们这一拨人的观点！？”
围观一众内外门弟子闻言，神色都跟着凝重了不少，气息都显得有些粗重。
他们虽然知道此刻洪闻这话，是在为自己辩驳。
但听闻凌元忠给出这样的答复，一时间还是觉得有些心寒。
再抬眼看向大长老，这波人的目光也不由又冷了几分。
原本站在原地智珠在握的大长老等人见此，神色也是骤然一变。
有些事情属于潜规则，看破不能说破。
都说民意似水，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，这话放在碧霄学院当中也是同样适用。
内外门弟子数量庞大，虽然单个人不能在宗门内起到决定性的作用。
但是这些人集结在一起。便是大长老，也要重视他们的意见，谨防哗变。
“凌元忠，够了，你给我住口，休要在这胡言乱语！”
有站在大长老身后的内门长老，此刻不住开口，朝着那凌元忠方向呵斥出声。
言多必失，内门长老的本意是想让他住口，不要再多添麻烦。
却不想此刻这话说出之后。
却是让本就慌乱的凌元忠，彻底失态。
洪闻见此，眼底精光一闪。忙在一旁又加了把火，道。
“诸位要抓我问罪可以，先将这凌元忠抓起来吧，按照宗门门规，他当受千刀万剐之刑！”
洪闻这时开口，运上了精神秘法，瞬间便将那凌元忠内心的恐惧全部给勾了起来。
身形哆嗦，回神后一个箭步朝前窜出，竟是一把抱住了大长老的右腿，呜呜的哭诉起来道。
“师尊，救我啊，师尊！
徒儿不过是一时口快而已，罪不至死！罪不至死吧！”
“废物，你给我滚到一边去！”
大长老低头看着此刻抱着他大腿哭诉不停的凌元忠，鼻子都快气歪了，忙一个甩手将他丢到一旁。
再抬眼看向对面韩东兴等人，知道今次想以大势裹挟，压迫韩东兴，主动交出洪闻的策略已经落空。
这时局面已经被对面那小子给完全掌控了，若是再顺着他的话往后说下去。
怕是他还没死，自己这边人都要自裁过半了。
“此子，当真有些难缠。”
大长老心头暗自嘀咕。
正打算甩袖离开这是非之地，等到众人怒火平息之后，再去首座峰，与韩东兴独自商谈，关于这洪闻的处置问题呢。
却不想此刻自己才刚刚扭身。
那洪闻却是突然张口，又叫住了他们。
“等一等！诸位难不成就打算这么离开了么？”
“嗯？”
众人闻言，神色都是一凝，
大长老偏头，看向洪闻神色也有些古怪，追问道。
“洪闻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围观众人见此面色也有些古怪，想不明白，今日大长老等人暂时退却，不追究这洪闻的过错，这不是好事一桩嘛。
按理说，洪闻应该巴不得他们就这么离开才对。
最后关头，他竟然还开口将对方叫住，这究竟是打算做什么？
抱着这样的想法，众人齐齐偏头，都朝着洪闻所在投去了疑惑的目光。
感受着众人疑惑目光的投来，洪闻也笑了，淡然开口道。
“没什么别的意思，大长老，你若想离开，晚辈自然不敢阻拦。
实际上，晚辈这话也不是冲着大长老说的，而是冲着您身后的诸位……”
“我的身后？”大长老微微一愣，神色错愕。
身后那跑来驰援的，近十名内门长老闻言，眼底都闪过了一抹怒色。
也不等大长老开口，那便先后开口，朝着下方洪闻训斥出声道。
“洪闻，你大胆！我等今日网开一面，暂时不追究你的过错也就算了，你还出言将我等拦下，究竟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不错，难不成你还要通我们动手吗？”
那近十名内门长老先后开口，言语中既有不屑与嘲弄。
在他们看来，今日就是给洪闻吃了熊心豹子胆，他也不敢如此横行无忌才是。
站在下方的洪闻负手，这时听得上方众人话语，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笑意。
再开口，却是说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错愕的话来。
“诸位，还真说对了。
不错，我今日就是想领教一番，诸位长老的实力！”
这话一出口，犹如石破天惊！
原本嘈杂的场中，霎时间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。
已经凌空飞到半空上的诸位内门长老，此刻闻言，面上的笑容也都跟着凝固了起来。
一个个面覆寒霜，身上都有森然杀机，涌动而出。
“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。
你想和我们动手？”
“不可呀，洪师兄，那可是内门长老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李玉面色焦急，忙不迭开口，想朝着洪闻提醒出声。
不过此刻话才刚说到一半，便就被她哥哥伸手捂住了嘴巴。
开什么玩笑？此刻这种形势，已经是神仙打架。
他们已经没了插话的资格。
“怎么，不行吗？
我洪闻，从来不平白受人构陷。
你们刚才汹汹而来，不是异口同声说，要为自己的故友汤云龙讨个说法么？
我这时，同样也要为自己讨个说法！
既然道理咱们说不通，那边拳分生死吧。
一会儿谁站着，谁便是对的。
孤和你们赌命，尔等可敢？！”